說三道四

宋承憲  迪士尼美語  創光速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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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當天下午，我坐火車由新竹返回桃園，車上盡是黝黑的面孔與陌生的語言。旁邊的台灣人還戲稱我們是上了東南亞觀光列車。



我一直以為，東南亞對於我們華人社會來說，社會文化、風土民情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但從廣義的地理及氣候面上來講，台灣也稱得上是東南亞的一環。在看完這本書之後，尤其是作者花了很大的篇幅描述緬甸那一段，我開始覺得他們的歷史和我們的歷史，是有幾分神似之處。彷彿本來就是處在一個平行時空，隻是因為當權者的想法和態度，從而左右了國家與人民的命運。



泰國、菲律賓、印尼都稱得上是民主國家，而且還是東南亞中，除了新加坡外經濟堪稱佼佼者。但泰國從1932年建國至今，已經換了17部憲法、27任總理，這期間隻有一人可以安安穩穩做完任期，紅杉軍黃衫軍的暴動永遠無法止歇，完全違乎了泰國人講求和平的傳統精神。菲律賓曾是美國極力塑造的民主櫥窗，1950~1970年代和日本並稱為亞洲最富國，現今卻淪落成由Gun、Gang和Gold所組成的3G民主，政治暗殺、謀殺則是司空見慣，又由於天主教禁止墮胎避孕的教規，使其更面臨人口過剩的危機。印尼略好一點，但也是到2004年才第一次直接民選總統，的工具軟體而在這之前的總統蘇哈托雖然帶領印尼經濟快速發展，但也造成印尼社會的貧富分化和社會不公。
幻燈片


台灣的民主制度實際上不比東南亞諸國早上多少，長期實行戒嚴，憲法遭到凍結，人民亦無言論自由可言。但在民主化以後，台灣人對於法律─相較於東南亞諸國─展現出難得有的尊重。這也是雖然台灣民主化的過程中雖然起了驚濤駭浪，但總不至於賠上整個國家的前途。從東南亞的例子也可以看出，儘管民主制度雖稱得上是當今最優良的制度，亦是大勢所趨，可是在完善的法律，也必須由人來執行。新加坡能透過嚴刑峻法使其從1950年代最腐敗的國家，現在變成最清廉的模範生，無非是當權者以身作則，上行下效。李光耀家族長期領導的人民行動黨，一直維持高民意支持率而不墜，其來有自。柬埔寨推行反性剝削法，立意雖好，但由於執行者的偏差，反而使娼妓進一步遭到執法者的迫害與淩虐。更有甚者，1993年柬埔寨國會選舉，洪森所領導的柬埔寨人民黨挫敗，但他卻挾著軍方的力量硬是為自己設置初共同總理的職位和雷納裏德分享權力。而在四年之後更直接在首都發生內戰把雷納裏德驅趕下台。



由此以觀，台灣兩千年總統大選政黨成功輪替，著實稱得上是了不得的成就。想當初，台灣也是每逢選舉就發紅包，投票當天總是停電的國家。我想我開始可以慢慢理解，為何2000年政黨輪替，參謀總長湯曜明在投票截止後15分鐘，便透過媒體發表「國軍將效忠依法選出的國家元首」聲明，這般話為何會讓人感動涕零。



書中作者談及東南亞甚至世界都堪稱得上一流的國家新加坡。我在之前以為新加坡除了法律嚴厲外，言論自由也管束得很緊，然而作者卻在此大大稱讚新加坡的新聞自由，甚至不擾民的交通管制，乾淨整齊的街道。我想能把一個連水資源都沒有的彈丸之地，開發成這副光景。尤其像這樣極端仰賴國際貿易的國家，在面臨金融危機時總是能保有極佳的韌性，我想開明的經濟決策，有效率且執行力佳的政府是其成功的因素吧。對此我真的很佩服新加坡的主政者。台灣相較之下，著實顯得夜郎自大。



這本書的後半段，作者花了十分長的篇幅介紹緬甸。我看這個國家和中華民國初期頗有七八分神似。緬甸的軍政府十分強硬，有組織的蠻橫，純樸善良的百姓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們生活困苦，缺乏教育與醫療，地方軍閥、少數民族則是各個擁兵自重。本是東南亞最強盛富裕的國家，仰光機場遠近馳名。而今淪落至此，著實令人惋惜。在這個國家，可以看到軍政府的掌權者為了保護既得利益，關閉大學、阻隔記者、鎮壓革命。一個歷史悠久、資源豐富、人民和善的國家，就這樣葬送在面目猙獰的軍頭手裡。在這個國家，統治者與被壓榨者，天堂與地獄，隻是一線之隔。這些掌權者中，會有人是下一個穆巴拉克嗎？



象徵緬甸民主的翁山蘇姬，在被關了15年以後，直到今日還在為緬甸民主奮鬥。緬甸在2010年正式啟用新憲法、新國旗、新國徽。2011年則宣布網路解禁。這歷史淵源悠久的國家，究竟是否會走入正軌，展開一片新氣象，我也很期待！



越南在改革開放以後，這二三十年，越南躍升為東南亞的新星，在土地、外資、金融法規的改革與經濟開放的速度幅度完全不遜於中國大陸，利用後進的優勢使得經濟高度成長，下龍灣在近期更被票選為世界新七大奇景。



在經濟發展的層面上，現今學說上有一種「雁行理論」，係指亞洲國家的經濟發展型態，是以日本為雁頭，其次為東亞其他新興國家，接續其後是中國大陸與東協各國。也就是說日本要先發展西方國家將喪失競爭力的產品，等到日本技術成熟，接著東亞新興國家(例如台灣和南韓)接著生產這些產品。等到東亞新興國家技術成熟，又移往更落後的國家發展，在此同時，日本產業升級到另一個新的層次，東亞新興國家的生產模式也接著升級，而呈現很有秩序的發展。我很認同這樣的理論，而越南或許就是下一隻飛雁。



攤開歷史，很少國家會長期處於富強或停滯，多是起起落落，合分分合。起落分合沒有必然的規律，但常常因為當權者的一念之差而左右。除了東南亞國家，中國、印度、巴西這幾年都在快速發展，希望這些國家真能欣欣向榮，走向康莊大道。而台灣在這瞬息萬變的國際情勢，自當不落人後，希望能持續保有活力，展望二十一世紀。